生宿

溜之大吉@信巫人

[斩佐]花吐き病

同班小给给问我有没有写过花吐病,我说没有,老梗,才不要写。

当天晚上我就背叛了当天下午的自己,辗转反侧觉得花吐病如此之萌,不写一次难平我心……

今天就是了结此愿的时候!

 

mix现paro,两人是同校不同系合租大学生。佐疫学经济学,斩岛学……生物学……

那两句台词其实和垃圾情感类电视剧无关,源自王尔德的小说《道林格雷的画像》。有改动。

 

花吐き病

“我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和谁相爱了。”一个女人说道,“他把我当作自己能找到的现代蝴蝶的最好标本。他占有我,但不是爱我!”

“好嘛,夫人。你得庆幸他没用针扎你呢。”

一阵和睦的笑声。

斩岛摁了一下遥控器。

“神奈川县的天气是……”

但是,斩岛的心思还停留在垃圾情感类电视剧的台词上。

把你当成能找到的现代蝴蝶的最好标本。单独取出这个句子来,倒显得有些浪漫。只是那个女人从这句话里闻不到人情味,看不见血色,所以不满意吧。假如把蝴蝶标本换成活蝴蝶,情况便大相径庭了。

斩岛一边胡思乱想着,一边剥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,忽然怔住了。当他看见顺势落在茶几上的一片白色花瓣时,一串敲门声及时地响起。

两个人的合租屋很少会有外人,果不其然,从门框后钻进一个茶色的脑袋。

佐疫冲他笑了一下,说:“我把钥匙落在这了。”

“佐疫,你听我说……”

“我还想出去买点什么,担心你待会不在家。你待会会出去吗?”佐疫带上门,依然换了鞋,又在卧室门口转头说道,“你刚才说什么了,斩岛?”

“你找到了吗?”斩岛好像没有听见,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格,又调小了两格,最后干脆把它关上了。

“没有……不在房间里,客厅里好像也没有。”

斩岛察看了一下茶几和沙发——仅有的两样可以容物的东西。最后,他也摇了摇头,对佐疫说:“确实没有。”

“那就没办法了。”佐疫叹了口气说,“你待会出去吗?”

“不。不过,我想我可以和你一起去。”

“那真是太好了,我不用拿钥匙了。”佐疫笑着看向他,“太好了。你知道吗?我希望你晚上也能跟我出来。”突然,佐疫的脸上又浮现出犹豫的神情,他似乎不安地问道:“斩岛,你需要写论文吗?我是指你那些关于植被抗冻性的那些报告?”

斩岛看着他的脸,猛地怔住了一秒,又飞快地答道:“不用。”像是证明自己没说假话一样,斩岛又补充了一句:“死线在下个星期,材料我都已经看完了。不需要着急。”
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佐疫又说了一遍,“我们现在出去吧,我想你也不需要看电视了——你已经把它关掉了。”

斩岛默认了这点,带上自己的钥匙,以防万一还往口袋了塞了点钱。打开门后,室外的空气从走廊拐角处的敞口呼呼漏了进来,蓝色玻璃杯一样的天色也一并漏了进来。这使他更加清楚地看着佐疫的脸,面部线条很柔和,眼部的轮廓却很深,与天同色的眼睛里,映着一个木讷地站在一旁的他自己。

像是想到什么似的,佐疫扭过头说:“对了,斩岛,你刚刚想说什么?”

“什么?”斩岛想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,佐疫却有些吃惊地看着他,已经好一会了。斩岛垂下眼睛,看见地面上三四片瘫软的樱花瓣,还有一片正浮在空中,被引力拉拽着飘落。

“是这样的。”斩岛抬起头,看着那双水蓝色的眼睛说,“是这样的,佐疫,我吐出花来了。”

 

“这和我的专业几乎是相克的。”斩岛站在一排瓜果蔬菜面前说道,“要知道,人类口腔不是适合樱花生长的环境,现在也没到花期哪。”

佐疫引着他爬到了超市二楼,把一些水果罐头和低度啤酒塞进购物车。“你就把它当成一场梦好了,对,就是一场梦。斩岛,虽然我学的是经济,也有选修西方文学史的课,于是多多少少变得浪漫了。”

“那个老师是个秃头。”

“别这样!”佐疫笑了起来。

“你不吃饭吗?”斩岛挑起一个罐头说,“但是,我觉得这件事又有点特别。”

“哪里特别?”佐疫没有回答他第一个问题。

“……尽管它很离奇,可我却觉得自己知道原因。然而这只是一种感觉,并不是真的知道原因。”

佐疫认真地看了看他,然后保持沉默,像是努力体味他的话一样。

开始下雨了。斩岛看见一抹明显的失望划过佐疫的脸,但他们还是简单付了帐走回公寓去。

 

坂道上拉开两道极长的影子,夕阳渐渐蒸融了,像一片扩散的蛋液,忽然遭遇了雨水的稀释,变淡变散,最后成为鼠灰色;那两条影子也随之被稀释掉了。一个骑自行车的孩子大声唱着歌驶了过去,斩岛换了只手提塑料袋。这时头发边缘被光照镀上银白色的佐疫转过脸问他:“有没有什么规律呢?”

“你说吐花吗?”斩岛下意识地说,对方点了点头。他想着,只吐过两次,哪里来的规律;但不难发现,他开始吐花是有时机的。一句话——一句台词穿过了斩岛的耳朵:

“他把我当作自己能找到的现代蝴蝶的最好标本。”

“什么?”佐疫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
“这是我今天听见的台词,就在你回来以前。听到这句话后就开始了。”斩岛说道,“我觉得很浪漫。”

“什么?你觉得很浪漫?”佐疫笑了,像是有点不可置信,“我以为你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理科脑子呢。不得不说,蝴蝶和花很相配。”

仔细想想还有点女气,但这没什么。只是如果往深里联想,蝴蝶和花就像短暂的恋人,如果他们的故事发生在剧场里,就一定会伴着富有悲剧美的配乐和观众席的夫人的眼泪。似乎很不吉利,这样想着,又有几片樱花悠悠地飘了出来。

樱花越积越多,竟然在斑马线上拖出一条行迹,厚厚的,被雨水打湿了黏在地上,风使劲也吹不起来。

佐疫说:“哎,这样下去,我们会被环保部门抓的吧。”

斩岛没有说话。

佐疫又说:“你明天上午有什么课?”

“有一节实验课……怎么了?”斩岛说完,又吐了两片花瓣。这时雨不仅没有变小,还越演越烈了。

他们进了小区门,进了单元楼,打开合租屋的门,把装着罐头、啤酒和雨水的塑料袋扔到茶几上,又把自己扔到沙发上。

斩岛的肩膀碰到了佐疫的肩膀,他问佐疫:“你还有什么打算吗?”在说这话时,吐花的毛病也同雨水一样越演越烈,甚至有一片落在了佐疫的脖子上。

他凝神看着佐疫湿漉漉的额发,半掩着一双眼睛,映照出了犹犹豫豫的他自己。

但斩岛从小就是像刀一样的人,他劈开了犹豫,对佐疫说:

“我想吻你了。”

佐疫怔了一下,嘴唇里冒出一片桔梗花。一瞬间好像佐疫落进了他的室友的眼睛里,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,两个人已经贴在了一起。无论樱花还是桔梗,都忽然消失了,唇齿之间只有对方的味道。佐疫的眼睛弯了起来,渐渐闭上,那片放大的蓝天合拢了,却没有从斩岛的视野中消失。雨幕在渐渐褪色的景色里成了密密的雨束,声势也透过没关严的纱窗进入里屋,显得虚张声势又飘渺遥远,即使这样,彼此的呼吸声还是因为太过接近而听得很清楚。

这个漫长的吻结束了。佐疫说:“我是想和你去看烟火大会的,但是下雨了。”

“这没有什么的。”斩岛说,没有花瓣从他的口中掉出来,“我们走到隅田川去,或者搭电车也可以,很快就到了。如果那时候雨还没有停,我们就散一圈步再回来。

“对了,新年快乐。” 


 

 

「思念或执恋深厚却无法传达的时候,人就会患上花吐き病。他们会从嘴里吐出花开,而触碰到花瓣的人会被传染…只有在两情相悦的时候才会好。」


最后也没有找到钥匙(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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